南城冬逢春

不问归期

月儿弯弯

最近好喜欢写一些很伤心的东西,,

be预警

十壳

新文风尝试?



就让我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任由太阳升起。


-


我和他的最后一次相见是在一棵柳树下。

那棵柳树生了有很久,比我还要大上几轮,邻居老人说,在他们年幼时,这棵树已经长得比其他的树要高大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在两年前的夏天,七月中旬,最热的时候。

耳边是聒噪的蝉鸣,他就站在树荫里,一滴汗从额头一路流向锁骨,打湿他胸前的衣裳。


你来了。他说。眼睛弯起来,像是稚嫩的娃娃,但我却看见他的眼角装满了悲伤。

流下,流下,流到他的胸膛,流到他的脚边,再流向我。


天好热。我说。把手里的棒冰递给他。

他没接,只是坐下靠着树,一言不发地向上看。


于是我站起,折下一根柳条,送给他。

是想要这个吗。我坐下,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把柳条弯曲,套成环,再放在自己的头上。


我陪着他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落日的光线穿过云彩来到我们的眼睛里。



如果我走了,你会记得我吗。他没头没脑地问,我听不懂,只是摇头。

那好。他转过头看着我,眼里闪光。十,我爱你。


我看着他坚定的样子,落日的暖黄光线在他的眼里流动。我不敢直视他,只好躲避他的眼神,告诉他,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最后他默不作声,于是回过头继续看着夕阳。



我哪会知道,那是最后一别。



-


最后的最后,他起身离开,柳枝做成的环还在他的头上。只不过他没回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现在想想,是不是眼泪随着汗一起流下,打湿了他的衣服呢。


-


过了一周,他的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他死了,就在与我离别的那个晚上。


那时我正在等着牛奶。之前家门口总是会有一瓶牛奶,下午2点准时出现,有时瓶身还带着水汽。但已经一周没有出现了,我想对那人表示感谢,并不要再送。


挂完电话,我几乎是疯了一般冲向他家。门开着,里面挤满了穿黑衣服的人,他们的眼泪像是流不完。


他被装到黑色相框里,蒙上黑纱,眼睛弯起。


可我分明却看不见他半分明媚。眼角的悲伤流下,流下,流过黑衣服的他们,流向我。


那声爱我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



一个月过去,再也没有牛奶出现。他被埋在那棵柳树下,没有立碑,只是安静地在那。


我时常会在晚上来到这棵树下,如同与他最后一次见面那样,靠着他坐下。然后拿上一罐牛奶放在他坐过的地方。


我说,阿壳。阿壳。我一遍一遍念。是我没有勇气接受你的告白,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是我懦弱无能,不敢接受你的告白。


可惜,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下午。天好热,他依然是没有接过我的棒冰。


阿壳,阿壳。我轻声唤他,小声地,好像再大声一点,就会惊动他,然后化作风飘散了。


他回头,眼里盈着流动的河。河面倒映太阳,反射出来的光有些刺痛我的眼睛。可是我不怕,我偏要固执地看着他,直到河旁出现了我。


这次我没有折下柳枝,我扔下棒冰伸手将他揽紧,力气大到两片灵魂都将融为一体。他仍是不语,伸手回抱我。


我说,阿壳,如果我松开手,你会离开吗。


如果我现在说出我爱你,你会松开手吗。他笑了,眼里却流下了什么。


不会。而且我会回答你,我也是。胸腔里好像堵住了,好闷啊,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即将跑出来了。


他愣了,比我略长的毛发同他的动作一起顿住。现在告诉我是玩笑的话,我会原谅你。我的肩头变得温热,直到潮湿。于是我的耳边出现了抽泣声。


伸手抚上他的后脑,再轻轻地摩挲。我偏头,唇珠即将触上他的耳垂。我爱你。依旧小声,但在说出的一瞬间,胸腔便不再闷了。




“十辰于!你睡在这里干什么?不怕着凉吗?你看看脏不脏,恶心不恶心!”

“你看看,你看看,一身的泥,你是觉得自己命大吗,还是觉得自己身子很硬吗?给我起来回家洗澡换衣服!!”


好吵啊。

我的耳膜被母亲尖锐的声音刺痛,巨大的眩晕感侵蚀我的头脑。渐渐地我睁开双眼,强烈的光线进入我的瞳孔,母亲也进来了,可我揽着的壳却消失无踪。


是梦啊。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眼里逃走了,风吹过来,随之我的脸感到凉意。


母亲拉起我,拍打着我的衣物,试图将上面的尘土通通拍下来,试图把我的梦也抖落干净。有柳枝触上了我的脸颊,再刮过我的耳廓,最后搭上我的左肩。


母亲的声音逐渐弱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嗡嗡声。如今的我是身处何方,梦境或是现实。若是处于交界处,为何我的身旁没有你。

壳。




后来的几天我执拗地想要睡在柳树下,母亲拗不过我,给我找来躺椅和毯子放在那。调皮的孩子在白日里路过时会偷走我放在一旁的牛奶,每到了晚上我又会再带去一罐。带去,偷走,带去,偷走。日复一日。


如我所愿,我在每一日的晚上都会梦见壳,我近乎是疯了一般抱住他,不待他开口我便疯狂地告诉他我爱他。我看着他笑的模样,犹如昙花绽开一般美好,可每一次的他都如同昙花一般飘散在我储存梦境的记忆里。


我痛恨自己该死的生物钟,我痛恨那一日逞强的自己,我痛恨我在那河边的身影,那懦弱的模样。





夜晚十点半,我准时地出现在树下。这次我没有带牛奶,取而代之的是啤酒,一听啤酒。


夜里的星零零散散地被造物主贴上天空,待得久些还可以望见它们的星轨,如同被束缚而流下的泪痕,浸湿夜幕。


我看着那些流泪的星,单手开了一罐啤酒就这么灌进嘴里。或许有些顺着我的皮肤浸湿我的衣物,或许有些打湿了泥土——若是如此,阿壳,希望你会喜欢这个味道的酒。


我是否同你讲过,你最爱的那首歌我早已学会。让我唱给你听吧,若是你真的听得到。



[Oh It's time to dream'

到入梦时分了


a thousand dreams of you!

梦你千万遍


It's been so grand

你我在一起


together'yes together

是如此意义深重


It thrilled me from the start'

与你初见我就动了情


You brought the spring again.

你让我又重新萌生起爱意


……


And if you do '

如果你与我共度


I dream my whole life through.

我愿一生沉浸在这个梦中


A thousand'

成千个


a million'

无数个


a zillion dreams of you.

数不尽的关于你的梦。]


数不尽的关于你的梦。到如今已成了我最大的奢求。

又开了一罐,冰凉的液体流进了我的身体,惹得我开始发热,逐渐地,我的身体变得通红。


若是你在旁边,你会拦下我吗。或是抢过罐子把酒灌进自己嘴里。

你说,若是我就这么死去,会不会再次真真切切地见到你。

我好想你。


只是无人回应,独有夏末的蝉鸣。


就这么,我唱了许久的歌,喝了一听的酒,说了一夜的话,随后进入了梦乡,回到了有壳的世界。




凌晨两点半。


这一次没有梦见壳。


我从梦里惊醒,想着梦见的事物仍是心有余悸。我不愿接受壳已经离开的现实,于是靠梦境欺骗自己。也许是想要让我醒过来吧,我的大脑开始让我做现实的梦了。


凌晨的夜晚很冷,没有虫鸣,没有孩童,只有月亮于星依旧被高高贴在天上。


身旁是啤酒罐,还有稍微隆起的土堆。


我掀开毯子站起,踢开瓶瓶罐罐坐在土堆旁边,身体靠着粗壮的柳树。



月亮好像要离开了,四周的月光像是本体被扭曲,流动着的,发散着的,直到接住了在不断流泪的星。




我望着月亮,只是无言。如同在送别着什么,脑海里的悲伤成了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滴在土堆上。止不住。


我眼见着月亮消失,我眼见着太阳升起。

新的一天到了,今天会梦见你吗。

壳。



柳枝拂过我的脸颊。



———


很,很矫揉造作的一篇写完了,感觉写的好怪啊估计没多少人喜欢

果然尝试新风格就是要被写完了的自己狠狠嫌弃😢

其实有几个地方挺有意思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

有彩蛋就是说(感谢阿卿的友情出演

歌词是出自张国荣的A Thousand Dreams Of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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